每年,雷纳都会有大约六个月呆在美国波士顿的办公室中工作。这里是古埃及研究协会(Ancient Egypt Research Assorciates)的总部,在雷纳的指导下,这个非营利组织负责失落之城的挖掘工作,同时培训年轻的古埃及学家。我去年秋天在他办公室拜见雷纳时,他在桌子上摊开了无数狮身人面像地图中的一幅。雷纳指着地图上的一块,那里有一段凹槽被雕像分割成了几段,说,狮身人面像在建造后的几个世纪中就遭到了一次破坏。岩面的的气孔中蒸腾着潮气,玷污了石灰岩构成的雕像。 对于雷纳来说,另外一个谜团出现在了眼前:在干燥沙漠所覆盖的吉萨平原上,这些水分从何而来?

  撒哈拉地区并非从古便是一片充满沙丘的荒野。德国气候学家鲁道夫·库珀(Rudolph Kuper)和斯特凡·克勒珀林(Stefan Kröpelin)在对古埃及遗址的放射性碳同位素作出分析之后,于最近得出结论:撒哈拉地区在公元前8500年时,由于季风性降向北移动,发生了巨大的气候变化。黄沙遍野的沙漠上流动着草原,不时被翠绿的山谷打断。这也成为人们在公元前7000年时定居于此的原因。库珀和克勒珀林认为,撒哈拉的绿色在公元前3500年到公元前1500年之间走到了尽头,当时季风带重新回到了热带地区,而沙漠又重新开始在尼罗河下游地区肆虐。而这一时间段长达500年,晚于流行观点所认为的时间。

  由克勒珀林带领的进一步研究表明,沙漠重返埃及的过程循序渐进,横跨了几个世纪。在这个过渡时期中,降雨量不断下降,同时干旱的时间也不断延长。由这两者构成的周期,成为这段时期中的特征。对于这一理论的支持,可以在剑桥大学的地质学家朱迪·班伯里(Judith Bunbury)的研究中找到。在研究了尼罗河古中沉积物的样品后,她得出结论,认为吉萨地区的气候变化始于古王国时期,之后沙漠便开始大举入侵

  这些发现帮助解释了雷纳的发现。他对失落之城的其他调查也显示出该地区受到了戏剧化的风华。一些建筑在完工后的3到4个世纪内,就已经衰败到只有脚踝高度。“所以我便认识到了这点,”他说,“哦,天啊,这些令人兴奋的发现很有可能也侵蚀了斯芬克斯。”在他的观点中,狮身人面像的风化过程是这样的:间歇性的雨水溶解了石灰岩中包含的盐分,而后又在表面重新结晶,瓦解了略为柔软的岩石,而那些稍微坚硬的外层则破碎成了大块的碎片,随着沙漠中的狂风被吹散到了四方。 在这个气候变化的过渡时期中,雷纳说,狮身人面像不断地受到了“精炼”。

  “这个理论仍然在完善之中,”雷纳说,“如果我是正确的,那么这一事件可能代表着从胡夫和哈夫拉时代的湿润环境,到古王国最后几个世纪中更为干燥环境这两种不同气候状态下的‘临界点’。”

这意味着狮身人面像和金字塔这些史诗般的建筑工程壮举,是在一个雨水更为可靠的特殊时期开始兴建的。而当时法老也可以大规模地动用劳力大军。但是,在后来的几个世纪中,景观日渐干涸,而丰收也无可保证。法老的中央权威由此逐渐削弱,使得地方官员拥有了更多的权利,最终以内战的方式形成了高潮。

埃及斯芬克斯狮身人面像之谜

  今天,狮身人面像仍然受到侵蚀。就在3年前,埃及政府了解到,倾倒在附近运河中的污水造成了当地地下水位上涨。水分由此被狮身人面像和大块石灰岩筑成的建筑吸收,对雕像继续造成破坏。

  哈瓦斯安排了钻探工人在狮身人面像四周的基石上钻取了测试孔。结果发现,地下水位距离雕像仅有15英尺。为此,他们在附近安装了水泵,以疏导地下水。到目前为止,问题还不大。“不要告诉任何人说我们挽救了狮身人面像,”他说。“狮身人面像是世界上最古老的病人。我们大家只不过是将我们的生活,一直奉献在了护理狮身人面像上而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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